我的忧伤蔓延在午夜 - 灰色轨迹

2004-04-03 05:3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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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忧伤蔓延在午夜

　　午夜的街头很安静，只有路灯在寂寞地陪伴我独行，一盏接着一盏。昏黄的灯光透过夜里冰冷的空气泻在地上。黑色路面就披上别样的颜色，我低头走着，脑子很乱，里面塞了麻一样地乱扭，蛇般地绞杂,吐着红信子舔着我脑子里僵硬的思维。冰冷的空气伴随夜风吹在我的脸庞，刮得有点生疼。我抬头看看黑色的天空，把手臂呈十字架张开，一直朝前走。我总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我什么都抓不到。捞把空气握在手，五指却如冰样地寒冷，原来十指空空就真的十指空空。

　　我已经记不得多少次自己走在午夜冷清行人寥寥的街上，那些公路上呼啸而过的车子在清静的夜空留下刺耳的车轮摩擦声，听到这样的声音我激灵地打个抖，心里会有莫名的恐惧诞生，会联想在电影里看到的恐怖场面，女人被一大群男人拉进无人的仓库，接着场景转到仓库门外，女人的尖叫男人的狂笑。

　　路在脚下漫漫延伸，我又在失眠。是的，每晚失眠我就自己走出来，走着时而有路灯时而黑暗的道路。我会害怕，只是刺激与安详远远盖过我的害怕，所以我坚持这样的习惯。

　　有人为我担心，担心我遭遇不测，我面对别人的担心往往把自己的害怕摈除，反而变得安静与大胆。我微笑地劝慰我的朋友：没事，我都这样过来的。话虽如此，出去在我的右裤兜里一直带有一把锋利的小刀，我必须以防万一。

　　走在午夜的街头我的忧伤很轻易被挑起。我不清楚是否还有人与我一样，在午夜喜欢自己徘徊不归。更多的时候累了我会溜进某间24小时开放的网吧把自己丢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开始写属于自己的文字。我固执地说：自己的文字。
　　因为我不希望有人把我的文字归类到任何一个我不认识或者并未熟知的人身上。即使此人大名鼎鼎抑或无名小卒。

　　典型的夜猫子，我说我自己。白天我喜欢精力充沛地去完成我必须完成的事情，晚上我依然不眠，与此我有很黑很重的黑眼圈，厚厚地围在我的眼睛下方，照镜子时我会很心疼地看着那双大大的眼睛自怜不已。并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再午夜徘徊，然而我一再违背我前次对下次的诺言。

　　午夜我会思念以前的事情，轻易沦陷在以往的回忆唏嘘不断，而今我的回忆被另外的一个人代替。强烈地让我无法自己，我的忧伤就又在午夜蔓延开来。我找不到可以解决它们的办法。只有不眠让自己疲劳不堪，累到极点即可一躺就沉沉睡去。

　　午夜天暗着，可以掩饰掉一些罪恶，走累了我就蹲在路边一些可以遮掩人的阴影处停留，观望远处带有灯光的地方。问题是我总是无法在这样的地点久久停留，理由简单得很，一站定四处安静，我可以听到旁边或者背后某个角落可以听到让人脸红的呻吟，起初我以为是猫，后来我知道是人，男人与女人，遇到这样的情况我急急游走。午夜依然有它的妖艳，盛开在午夜的花朵飘荡它们的浓香。

　　人的忧伤涌起就无边无际，很多人在面对它们举手无措，慌张地要逃避，因为赤裸裸面对自己的弱点很可怕。因此很多人选择借口来为自己开脱。可惜往往失败，无人逃得掉，一旦你跑进这怪圈，没有真正心里把忧伤除去，再如何逃避也枉然。因此也就有了男人的风流女人的放荡。

　　忧伤是什么何物。我思索，午夜的黎明在天边呼唤，它在预兆什么，我问自己。可我没有答案，我也找不到答案，当我不说话脸上就有很绝望的表情，忧伤得可以杀死每个看到我的人，这是一友人在和我说话我忽然停止语言的流动她说的话。她们喜欢用忧伤来概括我不说话的表情。

　　想到海子，海子的诗歌总是让人觉得美好，读他我却有很忧伤的错觉，是自己在矫情做作？然而我实在真切感觉得到，那些洋溢着幸福与单纯的文字下面总是埋藏不被常人知道的忧伤。所以海子离开了，在三月二十六号。三二六，我会联想到“上路啦”，很切确的自以为是。
　　
　　思索到这里我发现我已经坐在网吧面对着一台电脑。是的，我又在敲击我的文字，我写下我走在午夜街头的心情，然后给它写上题目：我的忧伤在午夜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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